AlphaGo的热度还未远去，以ChatGPT、New Bing为代表的GPT4.0模型呼啸而来，强大的功能，炸裂的体验，丰富的前景，在全社会全领域引爆了话题，ChatGPT对于律师业意味着什么？2023年4月1日下午，北京市中永律师事务所在合肥富力威斯汀酒店举办了“ChatGPT律师—你准备好了吗”主题沙龙。

本次沙龙由北京市中永律师事务所执行合伙人王韵律师主持，主讲嘉宾为来自中永合肥分所、北京总所、青岛分所的六位律师，新鲜的话题，活泼的形式，深刻的思考，在近百位参会中永人中引发了一场头脑风暴。

section 1

ChatGPT生成的文章的法律属性是什么？是否有著作权？

中永青岛 董方蓥律师：这个问题脱离了著作权法的射程，它的立法目的是不可能涵盖这样的东西的。合格的法律人，你要么是温和的自由派， 要么是温和的保守派，这样才能在法的空间内理性地讨论社会问题。在这个空间内，从权利的要素主体、客体、内容来看，首先权利主体就不存在，这就类似于有人把水锤的声音录下来，能是音乐作品吗？我倾向于认为它不享有著作权。

中永北京 范文朋律师：为什么 ChatGPT会说“人”话？可能是说“人话”让大家觉得对它的法律属性有了不一样的看法，感觉它不是一个机器，但它毕竟没有思考， 它只是数据的一个集合，只是一个数据库，它把数据库里的东西进行一些检索整合，进行输出，没有人的思考、人的共情和人的预判。

中永青岛 吕彦龙律师：我问过New Bing这个问题，它回答说这个问题涉及到数据安全法和著作权法，说现在有争议，也没有答案。我个人观点，不是从知产的角度去考虑，这个问题本身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提出来的一个问题，我们是核心，它就是一个课题，它和我们不可能在同一个地位上。

中永北京 王韵律师：王迁老师认为ChatGPT实际上就是一个洗稿器， 比如说它前面加上一些模型啊， 训练啊， 后面最终输出的是一个洗过的稿。例如著名的猕猴自拍照问题，猴子的自拍照能不能成为作品？如果说这种照片，或者说水锤的声音，如果不能作为作品来予以著作权上的保护的话， 就会使很多人没有兴趣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分享给大家， 这样的话，人类社会的丰富性会少很多。

Section2

ChatGPT的时代， 律师你准备好了没有？

中永合肥 夏凡律师：我们律师是提供法律服务的，那可不可以把服务产品化呢？ 例如，把交通事故责任纠纷的相关知识、法律条文、办案的流程程序以及经验，交通事故方面的诉讼文书以及处理这类案件的注意事项，整合成可以重复售卖的知识包，卖给有需要的人。类型化的服务，包括法律顾问，都可以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打成服务包。

中永青岛 王亚军律师：我们要拥抱ChatGPT这个新工具，变得更有效率。人工智能既能取代律师，也能解放律师。取代的部分本来就应该被取代， 或者说不被 ChatGPT 取代，也会被其它的同行业取代。

中永北京 范文朋律师：我们的哪一部分工作会被取代？资料整合检索这种事务性工作，占了律师50%的时间， 而另外50%的时间是你的创造性的工作——你解决冲突的能力， 以及你跟客户协调沟通的工作。我认为ChatGPT 未来取代的应该是前50%的工作，咱们解放出来的时间可以去干另外50%的创造与客户沟通的这部分工作，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人来干的。

中永合肥 段想律师：复杂的脑力劳动， 比如诉讼， 我们要搜集证据， 筛选证据， 提交证据， 包括开庭， 这些复杂的脑力劳动它还是取代不了的。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， 就是为了把人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，但技术永远也取代不了人。退一步讲，即使律师行业不在了， 法律还在，正义还在，从现实状况看，即使律师行业不在了，也会有别的行业被催生出来。

Section3

律师应如何利用 ChatGPT 来开发和维护客户？

中永青岛 董方蓥律师：需要认真研究，怎样能快速抓取到目标客户的需求，同时谋求自己被ChatGPT 抓取到。ChatGPT 可以给我们更加快捷以及准确的信息，客户自己也可以问，为什么这个客户不去问ChatGPT而会来问律师？那个答案准确而且乏味。我们似乎应该变得更加有人味儿才行。

中永合肥 凌芸律师： 我觉得将来ChatGPT 一定可以作为我们律师的一个工具。人与机器的交互可能是没有温度的，而人与人的交往是有温度的。 所以我们要把时间用于跟客户的沟通交流，甚至是陪伴。

Section4

自由讨论

中永青岛 秦勇律师：这个在理论界现在已经对人工智能法学开始研究了。西南政法大学，现在已经成立了人工智能法学院。英国的一个广电台采访一个机器人，人和女机器人的对话，对话非常流利， 到最后一句主持人问它，机器人会控制人类吗，这个女性机器人狡黠的一笑，说这个我还不确定。这就很可怕了。

中永北京 王韵律师：有一些相关的新闻，大家在要求召开会议，再进一步开发人工智能之前，是不是大家要坐下来先定一个规则， 要定一个原则， 就像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定律一样，对人类将来可能产生的伤害，究竟我们应该怎么去看待，但是好像有些科学家不理会这些。

中永北京 刘兴成律师：我们要从律师的角度出发，首先律师是人，要从人的角度来谈。涉及到科技伦理的问题。对ChatGPT 的态度上有完全相反的两派， 一派是拯救派， 说 ChatGPT是拯救人类的， 以后人类就吃喝玩乐， 然后让 ChatGPT 来干活。另一部分教育派，说如果是这样的话， 人类的灾难就降临了，人就变成了智能机器人的动物。 那么我们肯定是中庸派，我们既要利用它的长处， 又要抑制它的短处， 同时还要有利于我们的国家发展和人民幸福。

律师业的明天会怎样？法律的明天会怎样？从活跃的律师沙龙来看，讨论本身远比问题的答案更加重要。在中永三地律师进行此次思维碰撞之前，我们从未发现自己的伙伴是如此聪敏、睿智而有趣！天下没有不散的沙龙，却有永不散场的学习，未来可期，我们的头脑永远年轻，我们的思考紧跟时代，伫立前沿！